作為星幽界的嚮導、服侍大小姐的僕人,他盡忠職守、謹守本分,掛上和煦親切的笑容引導大小姐與被召喚至星幽界的戰士們,沒有分毫的懈怠。
與自己不同,人偶大小姐面無表情,似乎只是裝個樣子也做不到,但是這對於兩人的溝通並不會造成妨礙,大小姐相當單純,對彼此的行為舉止沒有半分疑問,對於知識也了解得十分迅速,縱使有所問題也是非常直接單一的。
他一直認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下去,以侍者的身分和大小姐一同維護秩序,以實現聖女大人的目標而努力著。
「大小姐?」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大小姐經常把自己關在房裡,那張一直以來都沒有表露出分毫情緒的面容,此時,竟讓他察覺到一絲落寞的意味。
落寞?為什麼?
身為聖女大人的代理,大小姐的表現十分出色,落寞應是沒有意義的。
「布勞,他們,害怕我。」
這時,大小姐開口了,沒有起伏的聲調中似乎夾雜著壓抑,那是布勞沒有辦法明白的語氣。
確實自從大小姐差點抹除某位戰士作為懲罰之後,戰士們與大小姐之間的關係,彷彿出現一道看不見的牆壁,彼此之間產生了隔閡。
「大小姐的決定是正確的。」
布勞理性地解釋,大小姐是戰士們的主人,訂立規則要求服從,若是戰士們違抗勢必要接受處罰,大小姐並沒有做錯。
若是以前,大小姐會聽進他的勸言。
然而這一次,嬌小的人偶女孩垂下頭:「這是,正確的,沒錯,是正確的。」
僅使用單詞的回應,那是在大小姐對自己的行為有所質疑時才會出現的,布勞發現大小姐正試圖說服自己,卻徒勞無功,同樣的單詞不斷重複。
「胸口,很痛。」大小姐說:「為什麼?正確的,事情,為什麼疼痛?」
「大小姐。」
布勞走上前,將散發著清淡花香的熱茶置於桌面,揚起笑容。
「沒事的,大小姐是正確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妳的身邊。」
「……」
對那熱氣逐漸消散在空氣中的花茶置之不理,布勞在原地站了許久,禮貌地鞠躬後才離開房間。
一隻似是蝙蝠的奇妙生物拍打著翅膀快速飛到布勞身邊,轉了一圈後停在肩膀上。
「弗拉姆。」布勞說:「路德、梅倫。」
他看向弗拉姆飛過來的方向,那兒站著兩名男子,與他同樣是侍者的自動人偶。
「大小姐的情況如何了啊?」路德嗅著拿在手上的鮮紅玫瑰,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問題,大小姐很快就會明白的。」
布勞回得沒有猶豫,這並非敷衍,而是確信,即使剛才大小姐對自己存在疑問,但也會像以前一樣釋懷,他是真心這麼想。
「呵,真的是這樣嗎?」
「路德,不要這個樣子。」
那帶著一絲嘲意的輕笑讓布勞十分不解,而梅倫注意到了,攏起眉間斥責,但路德仍是故作無奈地搖搖頭,對於那比起自己與梅倫更像是名人偶的布勞。
「雖然僅有一點,但大小姐確實在改變……就像戰士們一樣,是的,也像我們一樣,取回生前記憶,然後掙扎著。」
「我不明白。」
「你是真的不明白嗎?還是說,你放棄了?」路德說:「認為自己不會改變,所以刻意忽略了?」
「忽略?」
「我們是人偶,可並非沒有感情沒有心,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當然,也包括你。」
人偶,擁有感情嗎?
他不知道,無論是生前又或是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主人,因主人的命令作出判斷,讓自動人偶對人類產生不信任感,喚醒他們的反抗意識,並以拯救的名義帶領至名為樂園的馬戲團。
雖然在看到自動人偶遭到人類的鄙視欺負,確實痛心……
「布勞,這沒有什麼需要抗拒的。」
察覺到布勞的思考有些微混亂,梅倫無奈嘆息:「聖女大人的願望是絕對的,我們也是因此在這裡,然而在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是難以掌握的,大小姐的變化也是一個關鍵。」
「那樣,是不好的事情?」
「沒有辦法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可無論大小姐有什麼改變,我們也只能守護她。」
「……」
向來單純的大小姐,最近他卻開始無法猜到對方的想法了,莫非,這就是改變的徵兆?
由聖女大人製造出來,為了聖女大人的願望而誕生的大小姐,她的變化是喜、是憂?
「走吧,布勞,必須為明日做準備。」
面對兩人的注視,布勞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也許他還無法釐清問題,難以思索出答案,但只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
完成聖女大人賦與的使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是的,這是我的任務。」
他的嘴角上揚,露出和以往沒有半分差別的燦爛笑容。
燦爛,但也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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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欠好久的賀文,因為昨天又開了新的點文,所以瞬間搞定這篇,人果然是要有點壓力才會做事的XD
感謝月依的點文,侍者好難寫阿嗚喔喔,感覺他們都太客氣的,風格很難掌握,我到現在都還在摸索中O_>Q
偷偷(?)說,其實這個內容本來是要寫進某本的番外,後來因各種原因作罷,正好這次找機會補完了XD不過那時的構思,主角是大小姐,這邊改成布勞的,差點寫成布勞大小姐了(炸)不過其實是布勞中心的侍者文
這篇寫完了但我還欠月依一篇侍者還是布勞文的樣子,不過月依還沒有決定好主題,我再打混一陣子吧(被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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