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妖怪晃著頭上長長的耳朵,提著燈籠,十分驚慌地邊跳邊跑,在快要接近眾人時急忙煞車,後退了幾步,滿臉緊張盯著那塊禿地。
「啊!是兔子呢,黑童子。」
「我不叫兔子,我是兔丸……等,這不是重點,你們速速離開那裡!不聽勸會吃虧的!」少年一手插腰,一手攤開朝眾人伸出,義正嚴詞地說。
荒此時的臉色除了難看以外已經沒有更好的形容了,他實在受不了如此聒噪的人。
「……咦?」忽然,兔丸甩甩耳朵,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這個地方……好像沒那麼陰冷了?」說著,兩耳又晃了晃,像是在確認般,隨後,一臉驚喜。「真的呢,好神奇啊,原本是那麼可怕的地方,居然變得那麼舒服。」
兔丸撲上去,嗅了嗅,滿臉感動。「是你們做的嗎?」
「是荒大人做的喔,就在剛才,他只是抬手而已,一瞬間就淨化了這裡。」
白童子指著荒,兔丸雙眼一亮,以滿是崇拜的眼神看過去,卻被那冷眼嚇得蹦蹦跳跳,縮到他認為最可靠的一目連後方。
「天啊!我還以為是多麼棒的人,結果居然這麼可怕,嗚嗚嗚,不要吃我,兔肉不好吃的!」
「……」荒告訴自己,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計較,鐵青著一張臉上前,伸手一撈將少年揪出來。「你為何會說這裡危險?」
「別吃我、別吃我,我好不容易才從主人身邊逃走的……」
「荒大人,他是個孩子……」
所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大概就是目前的狀況,荒不懂,他只是想把事情問清楚,為什麼這名兔妖會嚇成這副模樣?又為什麼,一目連會一臉於心不忍?他好像未曾表示要把對方吃掉吧?連句閉嘴都沒有說。
眼見情況越來越混亂,荒只差沒有將兔丸扔到遠方,白童子輕輕地拉扯兔丸的袖子。
「你的名字是兔丸嗎?我是白童子,他是黑童子,我們來交個朋友好不好?」
聞言,兔丸也不哭了,開心地問:「真的嗎?你願意當我的朋友嗎?不會欺負我?」
「當然不會了,下次我們一起玩吧?」
「好啊好啊,朋友、朋友。」
見白童子三兩句就將兔丸哄得破涕為笑,荒放開手,不再擔心對方跳個不見蹤影。
「對了,你剛才說的危險是什麼呀?」
荒鮮少讚許他人,但此刻他也覺得白童子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兔丸一聽,才舒緩的面孔又皺成一團,雙耳不禁下垂,一抖一抖的。
「沒關係,若是害怕,不需要勉強自己開口……」一目連不忍心,安撫。
糾結許久,兔丸握緊拳頭:「雖、雖是如此,但是既然是朋友問的……我!會堅強起來的!」
一目連一怔,似乎還想勸幾句,但目光游移時,正好瞧見荒帶著審視意味的眼神,他垂下眼簾,不再多言。
兔丸表示,那已是有一段時間前的事情了,一天晚上,他被怪物追殺,在附近亂竄,本來以為自己無法逃離對方的追蹤,可,怪物再準備殺死他的前一瞬間,突然僵硬不動。他看見,怪物張望四周,再看到某一處時,表現得相當害怕,倉皇逃走。
能讓怪物也害怕的東西肯定不好惹,他也想逃跑,但方才跑步不慎扭傷腳,他動彈不得。
這時,他也感覺到了。
或許是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怪物身上,讓他沒有經歷感受四周,可現在,他渾身戰慄。
他不曉得那裡正發生什麼事,只是感受到那裡散發出赤裸裸的惡意。
「雖然因為太害怕了,不敢看得太清楚,只是看到好多蟲子,還有咖搭咖搭的聲音。」
蟲子?荒瞄了一眼臉色蒼白的一目連。
「咖搭咖搭,在走路嗎?」白童子詢問。
兔丸搔搔耳朵,很是煩惱:「好像跟走路不太一樣,總之因為太可怕了,我就是爬著也想快點遠離那邊。之後還是有點好奇,趁著白天偷偷過來看,結果出現好多蟲子追著我。」
「咦?你沒事吧?身體有不舒服嗎?」
「沒有啊,我跑得很快的,一點傷都沒有喔。」兔丸說:「所以我才會說這裡很危險的嘛,一直都有怪蟲子,本來有妖怪不信我呢,後來聽說遇上蟲子後身體很不舒服,就離開了。」
「那麼,他往哪裡去了?」
見兔丸一臉不解,荒只得補充:「這裡已無妖氣,無法追蹤,可你曾在最近的距離,他的妖氣,是往哪個方向離去?」
「唔……好像,是在那裡吧?」兔丸指了一個方向,不是很有自信地說,還偷偷瞄著荒,深怕對方突然發難,抓住他烤來吃。
或許是一目連已注意到荒在觀察自己的反應,此時,他的表情平靜無波,荒無法判斷這個方向是否正確,不禁皺起眉頭,畢竟京城在另一個方向,可那身分不明的妖怪操控的又包含行動範圍廣泛的飛蟲。
可這是調查多日來唯一有用的線索。
荒雙手環胸,指頭在手臂上點了點。
似乎,也只能去瞧一瞧了,既然對方原因不明沒有出現,只能循著曾經的蹤跡一路調查了。最好的情況,是能找到與之相關的東西,作為媒介尋到對方的所在。
……不,還有一個辦法。
思及此,荒做了決定。
====================================================================
稿子終於寫完啦QQ!!!!!!!
這周要努力來寫肉特典,以及,可以來做拼豆啦~(轉圈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