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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環顧四周,眼中所及之處僅有無盡的黑暗,那是吞沒了感官的寂靜世界,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地方,但是,他連去思考原因的想法都沒有,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影像,有快樂的、氣憤的,也有痛苦得令他想要抱頭吶喊的。
那到底是什麼?
他還未想透,看不清面貌的兩個人一閃而逝,一個人彷彿正用盡力氣嘶吼、另一人則氣若游絲躺在地上,除此之外,還能憶起金屬敲擊的聲音、槍的聲音,以及染了一身的……血?
血……鮮紅色的溫熱液體,不斷淌出、不斷滴落。
他看見了,剛才明明連自身的存在都無法確認,可這一刻他卻清楚看見雙手的鮮血,他不曉得這是誰的血,是啊,他無法明白是從誰的身上透過接觸染紅了他的手,但這痛徹心扉的苦痛是千真萬確的,他一時認為受傷的是自己最重視的存在。
很可笑吧,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明白,他是憑著什麼理由如此認為?
張著口,無聲地呼喚。
他沒辦法傳達自己的心情,可他究竟想傳達給誰?
不清楚,一切都亂了。
『你可以得救的!』
誰的聲音?
為什麼這麼熟悉?為什麼他會覺得難受?
『別擔心,所以,不要放棄啊!』
為什麼要苦苦哀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是否為錯覺,他發現在開始意識到這個聲音後,沾染雙手的鮮血增加,好似直接從他的手裡湧出。
不想看到,更不想知道這些血液的主人是誰。
除了自己,他什麼都看不見,但為什麼他覺得對方在流淚?
不適合、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那個人身上的淚。
他拼了命……真的是拼了命的,在應該是完全無法冷靜思考的現在,很努力尋找因果,想要知道引發這件事的原因,想要找出他悲傷的真相。
然後……他希望看到那個人微笑的模樣。
他不願相信,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握緊拳頭,他覺得自己是在握著誰的手。
已經混亂了,許許多多不應該在這時出現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裡盤旋,讓他變得更加錯亂,完全無法控制,緊閉雙眼也不能揮開。
喃喃著對方的名字,太過細碎,連自己也聽不見。
彷彿看到對方注視他,以不斷咳出血的嘴,開口。
『已經夠了……』
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艾依查庫離開了寂靜得殘酷的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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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一切都不會改變,以為現在的日子仍可持續。
「那個……艾伯,這裡是哪裡啊?領主大人的家有這樣的地方嗎?」
艾伯李斯特驚愕地望著露出真誠表情的那個人,說出不應該在此時此刻出現的話。
原來,無論是生前抑或是死後,和平的日子輕而易舉就能夠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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