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涵夜月
※劇情需要,年操注意
※與上篇並無連貫
他又一次來到黑暗陰濕的牢房,面對男子痛苦的哭喊。
自從那晚過去,每一天、每一日,他都做著相同的夢,身處在相同的小木屋內,燃燒的艷紅花瓣仍在屋外肆虐,彷彿被什麼引導似的。縱使害怕,一期一振仍會憑藉自己的意志踏進地下室,注視男子的一舉一動,心口一點一點地被不明所以的愧疚侵蝕。
為什麼他會產生這樣的心情?這個人究竟是誰?他想要詢問,卻怎麼樣也無法開口。
他撫著喉嚨,嘗試發出聲音,若是可以交談,他就能夠道出埋藏已久的困惑了,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要詢問男子,可卻總是徒勞無功。
猶豫再三,他終於嘗試壓下心中的不安,緩步接近男子。
注意到他的舉動,男子伸出傷口遍布的手,顫著抖想要穿過牢門的縫隙似乎渴望碰觸,一期一振不理解這個行為的意義,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作出回應,簡直像是自己必須跨出這一步似的。
他抬起手,一頓,不禁收回。
內心的恐慌,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只是一場夢,即使重復次數過多,也沒有任何深刻的含意,就算發生任何事,也能藉由清醒逃離。
這個道理明明在了解不過,一雙腿仍是動彈不得,原因不明的歉意絆住了自己。
幾次的躊躇,右手終究還是伸向男子,緩慢得靠近,然後,指頭輕輕點了下。
瞬間,指尖開始起火,兇猛地襲捲過來。
被熟悉的灼燙包圍,刺痛從指尖開始傳遞全身,喚起了久遠的恐懼,除此之外,還有極度絕望的悲鳴干擾他的神智,他快速收回手,拼命拍打撲滅,卻無力阻止被吞沒的下場。
不、不要,他無聲哭喊。
莫非他已經被詛咒了,永遠也無法逃離被火焰焚身的詛咒嗎?
這個身體在過去遭受過嚴重的傷害,被斷定失去作為刀劍的價值,獲得人身後好不容易才能再一次戰鬥,若是繼續被焚燒,他會「壞掉」的。
若是如此,他該如何是好?對於刀劍而言,這是比死還要痛苦的結果。
他懷抱身驅,想要保護自己,明知道這只是徒勞。
透過晃動的烈火,隱隱約約瞧見仍在牢房內的那名男子,默默地注視自己,透過那幾乎快要被瀏海完全遮住的雙瞳裡,他瞧見了漠然。
好寂寞、好痛苦,誰來……救救他吧。
張開雙唇,渴望將聲音傳達至某個人那裡,期盼有人能將他從這個惡夢拉出去,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身影,每一個人都離自己好遙遠。
就在他支撐不住,快要失去意識……瞬間,雙手被用力握住。
「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渾身一顫,前方頓時一片黑暗,過了十幾秒才漸漸變得清晰。
「沒事吧?你突然大叫,可真是嚇壞了我,我是想讓你冷靜點才抓住你的,結果你卻激烈抵抗,可讓我頭疼了,幸好現在看起來平靜不少……哎呀,若是讓別人瞧見剛才的狀況,肯定會以為我冒犯了你。」
一期一振愣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鶴丸……殿下?」
鶴丸國永不似於平日的開懷,也不同於偶爾瞥見的深邃,金黃色的瞳孔流露出明顯的擔憂,兩人的距離讓一期一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那是能夠使人安心的溫度。
直至此刻,他才終於有從惡夢脫逃的真實感,鬆了口氣的同時力氣盡失,差點兒軟倒,鶴丸國永扶住一期一振,讓他靠在牆上。
「你是怎麼了?大半夜的突然跑走,你的弟……兄弟們可是擔心得要死。」
「這裡……是……?」
「嗯?這裡是我的房間啊,你和粟田口們驚動到了很多人,所以大家也幫忙尋找你。」鶴丸國永解釋:「不過你也真是不簡單,能避開所有人躲到這裡,我可是從房間出去找你的,怎麼也沒想到我出去後你就跑進來了。」
一期一振也感到十分詫異,他並沒有從房間來到這兒的印象,唯有記得那場惡夢帶給他的痛苦,莫非因為過於害怕,使得現實中的自己不知不覺去尋找,能夠讓他安心的地方嗎?
為什麼……會是與他交情不深的鶴丸國永?
他最信賴的對象應該是他的兄弟們,可卻從房間逃了出來,茫然之中,來到這裡。
「一期一振?還是很不舒服嗎?」見一期一振盯著自己出了神,鶴丸國永很是困惑,湊上前想要查看他的臉色。
突然,一期一振摀著腦袋,難受呻吟。
「喂、喂,怎麼了?果然情況很不好?我還是去找其他人過來……」
一期一振立刻拉住正欲起身的鶴丸國永,搖搖頭,可這一動,頭更加疼了,彷彿有人正拿著榔頭敲打似的,讓他幾乎發不出聲音。
鶴丸國永急得慌,但那揪著衣服手不知從哪生出的力氣,怎麼樣都不肯放開,他也不好硬扯,再加上,他不放心放著這個狀態的一期一振獨自一人。
「你可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傢伙啊……」鶴丸國永無奈地笑道,將人擁進懷中,像個憐惜弟弟的大哥一般撫摸一期一振的頭,希望能幫助對方緩解痛苦。「好了好了,不痛不痛。」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只是聽起來漫不經心的安慰,也不可能因幾句話就止住疼痛,但,一期一振卻覺得舒服許多,粗喘的氣息漸漸和緩。
他記得這個聲音,似乎是在很久以前。
他也記得這個懷抱,可記憶中的任何角落都找不到。
那麼這股熟悉感究竟是來自於何時何地?一期一振不曉得,對現在的他而言也並不重要,只是沉浸在此時此刻的安心感,一股暖意充斥心口。
甚至想著,若是能夠在某一日理解何謂愛情,那個對象是這名男子,或許不錯。
這般難以啟齒的想法,他先是吃驚,而後,默默地藏在心裡,若是告訴了對方,就算只是玩笑,也會讓彼此尷尬吧,說不定,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親密了。
「再不出去的話,你的兄弟們可能會拆了本丸喔。」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再一會兒……再一會兒,我就能振作起來了。」
「真是任性啊,不過這樣也好吧。」
說著「真拿你沒辦法」,鶴丸國永開始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一期一振明白,男人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讓他心情放鬆,不再受惡夢所苦。
在灼熱中掙扎的絕望,望見男子冷眼旁觀的悔恨,都逐漸遠去。
「……我真是弱小無用,明明想要變得更加堅強。」一期一振望著自己的掌心,握緊拳頭。
隱隱覺得夢中的男子與自己有關係,但是……他很害怕,總覺得會想起不好的事情,一旦接受對方的存在就無法回頭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認為,可卻抹不去這樣的想法。
「別這麼看輕自己啊,要多想想你的優點,保持樂觀的心,這麼一來,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實現的那一日終會到來喔。」
「鶴丸殿下也實現了嗎?」
似乎沒有料到會被這麼問,鶴丸國永愣了愣,苦笑。
「嗯,總有一天……吧。」
一期一振眨了眨眼,剛才似乎又看見了幻象,那是與現在有些不同的笑容,並且就在瞬間,他覺得那才是鶴丸國永該有的笑顏,毫無雜質的燦爛,而不是飽含許多心思的憂傷。
是啊,以前的鶴丸國永,應該更加得開朗才是,是何時改變的?
一期一振想著,隨後一怔。
……以前?又是以前,這個以前究竟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最近的他總是會產生,與他所理解的現實不合的想法?
頭疼劃過腦袋,阻斷思緒,將他的神智擾得一團亂,殘留的,只有無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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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弟弟們急切找哥哥
門內,疑似兩個人在偷情(不
想像一下感覺畫面挺有趣的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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