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製遊戲、原創&二創小說、同人刊物宣傳區
目前同人主力:Unlight、刀劍亂舞

2016年5月2日 星期一

《貝傑》艷紅冬雪(試閱)

回憶起,雪花猶如糖霜灑落大地,放眼望去皆是雪白色世界的那一天。

景色並不美麗,只散發出強烈的虛無,溫度冷得滲骨,思考早已麻痺,甚至無法理解自己是靠著什麼樣的意志力行動,也許只是大腦接收到命令,不自覺地依令行事罷了。對於幼年的他而言,僅為了能多呼吸一口氣便已拼盡全力。

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起夢一般幸福的過往,希望將慈愛的笑容牢牢刻劃在腦海裡,然而殘酷的是,自己怎麼樣也無法將父母溫柔的面容清楚地在腦海中描繪出來。

冬天吞噬了一切,奪走了他的力量、知覺,以及溫度,縱使努力懷抱身子,仍阻止不了不斷下降的體溫,全身不停地打顫,也求不得一絲溫暖。夜晚提早來訪,驟降的氣溫是雪上加霜,疲勞感猛烈襲來,促使他閉上雙眼,放下所有沉眠,反正逃不過責罵,那麼,倒不如休息片刻。

臉蛋感受到柔軟冰冷的觸感,那是落及膚上的白雪,即使他冷得快要動彈不得,優雅飛舞的雪花也沒有分毫憐憫,在幼小的身體染上一層純白的顏色。

是不是只要停止思考,便能夠忘卻那些痛苦悲傷,與深深的無力?

是不是,只要任由白雪掩埋,便不會再次體會世間無情,與無盡的懊悔?

情不自禁地輕撫,卻只摸到了細碎粉末。

明明無法掌握,為何能將他掩蓋呢?他感到十分困惑。

伴隨著許許多多的疑問,意識中斷。






儘管是陽光才正要探出頭的晨曦之際,阿貝爾已經清醒,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打算趁早進行每日的鍛鍊。雖然生前獲得劍聖的稱號,但是他十分明白自己的軟弱無力,再加上來到星幽界後,與形形色色的人們接觸,更令他了解自身的不足,若有一日的懈怠,恐怕目標會變得更加遙遠。

中途,遇到同為連隊的前輩與同窗們,招呼過後,他集中精神揮舞巨大的雙劍,那模樣像極了被稱為萬獸之王的獅子,銳利的目光彷彿正盯著絕對逃不走的獵物,準備給予致命一擊般。

大喝一聲,劈倒樹木,那斷裂面十分平整,現出樹木美麗的紋路,可見此人的功力之高。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稍作休息,憶起在他離開前仍呼呼大睡的傑多,回想那祥和的睡顏,阿貝爾不禁莞爾一笑。

但也隨即想起傑多的異樣,那一旦下雪便會表現出古怪態度的事情。

或許與生前的經歷有關吧?會刻畫在他們的靈魂中、深深影響行為舉止的事物以生前居多。阿貝爾望向手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反反覆覆地感受這份觸感,冬日冷冽的風颯颯吹過,肌膚感受到寒意,他環顧四周,雪地上到處都是自己留下的踩踏痕跡。

在這個特別的世界待得久了,偶爾會忘記自己並非活著的事實,可縱使與普通人一樣活著,運用最擅長的武器戰鬥,受了傷仍會疼,亦會流血,他們,卻已死亡。

不但失去了性命,被人偶少女召喚至星幽界的他們遺忘許許多多寶貴的記憶,為了奪回過往、回到生前世界,他們只能迎接無法逃避的戰鬥。

傑多似乎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只有他,仍遺落了許多。

雖然與傑多兩情相悅,但對於那名少年,他其實什麼也不知道,莫非是記憶殘缺的自己不值得被依賴嗎?他不得不這麼想。

所以,他必須變得強大,強悍到面對任何對手也不會被擊倒。

這,便是他除了回到生前世界以外的目標。

正當阿貝爾這麼想,並且打算再次拔劍的時候,視線一暗,他被籠罩在陰影之中,接著,雙眼被矇住,身體也因背後受到衝擊撲倒在地。

「猜猜我是誰?」

他很清楚明白這是什麼樣的遊戲,但從來不知道還有如此「激烈」的玩法,地面不是硬梆梆的泥土,而是鬆軟的雪可真是萬幸,雖然也因使得整個人埋入其中。

「喂,怎麼不說話?生氣啦?但是不這麼做很難遮嘛,誰叫你這麼高大。」傑多滾到一旁,戳戳阿貝爾的肩膀。

「傑多。」

「做什麼呀?」

阿貝爾沒有回答,方才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卻無法坦然表達自己的疑問,是因為傑多擁有「跳躍」的能力嗎?只要有這個意願,隨時能夠跑到他無法觸及的地方,對此,他覺得很不安,不希望冒然驚嚇到對方,使傑多以跳躍躲避。

就算是身處在亡者暫時滯留的星幽界,他也不敢冒險。

許許多多的想法在心中流轉,阿貝爾抬起手,先以輕觸傑多的臉頰,像是在確認什麼,良久,才整個手掌貼上去撫摸。

雖然覺得納悶,但傑多只有眨眨眼,任男人來回撫摸自己的臉,蹭了蹭,似貓兒撒嬌般,忍不住挨近對方索取溫暖。

兩人的距離相當近,模樣十分親暱,似乎下一秒相擁親吻也不奇怪,然而傑多不經意瞥到的景象,卻打壞了這美好的氣氛。

「哎呀!」

隨著啪沙一聲,一名女性被那忽地望過來的紫眸嚇得跪倒,慌慌張張地扶正歪掉的眼鏡。傑多認識對方,與他們同樣是已逝的戰士C.C.,雖然彼此不熟稔,平時也沒有談話的機會,但女性那身為工程師的身分讓他對於此人抱持著警戒。

「對、對不起,打擾了!」說完,C.C.的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興奮地跑離現場,跌跌撞撞的,顯示此人的冒失。可與其說是跑,不如說是逃走比較恰當,傑多想不透為何對方要摀住鼻子。

「什麼呀?那個女人,真是奇怪。」說著,碰觸到細雪的剎那一頓,很快的擺出莫不在乎的神情。「地面被冰雪覆蓋也能練劍,我真是服了你,不覺得行動很不方便嗎?」

然而這短暫的瞬間被阿貝爾補捉到,傑多恍若未覺,閉上雙眼躺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流轉著什麼意味的光芒的雙眸睜開,仰望灰白色的天空,輕喃。「感覺好像能看到跟以往不同的景色。」

朝那永遠也無法掌握的天空張開手,忽然,阿貝爾坐起身,拉住傑多的手腕拉起對方,碧色雙瞳染上一層憂愁。

「傑多,不要躺在這裡。」

「啊?難道你想說這樣很不像話?別學阿奇波爾多嘮叨啊。」

不是的,阿貝爾想。

傑多只是躺在雪地上,這個舉動並沒有任何意思,但在一旁注視的他卻心口發涼,喉間湧起酸澀,他明白這是什麼心情,那是懼怕。

待注意到之時,他已將那比起自己過於纖瘦的少年湧進懷中,額頭與之相觸,一再確認對方的體溫,以及呼吸。

意會阿貝爾的行為,傑多默許,接受男人的給予,他們雙唇相觸、濡沫相融,沒有情慾意味的親吻,暖了冰冷的身子,好不甜蜜。

半晌,阿貝爾終於放開吻得溫軟的唇,來回撫弄通紅的臉蛋。

「好啦,別玩了,我已經餓了,醒來後還沒有吃東西呢。」傑多嘻嘻笑著,閃躲男人那不斷撫摸自己的手,離開令人眷念的懷抱。

拍拍身上的細碎顆粒,傑多跳起來伸了個懶腰,回過頭,看到阿貝爾伸出手,好像想要抓住什麼似的,不解地眨眼。「你還愣著什麼?要走了,大叔。」

聞言,阿貝爾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動作,默然地收回手。

是的,他只是很害怕,這像雪一般的少年隨時會融化消失,離他而去。

他無法想像傑多消失的世界。



========================================



其實兩段之間刪去了一段肉(不重要w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