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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28日 星期三

《鶴一合本》《戀心》小說【ECHO】(試閱一)

小說:蘭皇




記憶是一片的空白。

夢境是一片的鮮紅。

彷彿缺了什麼的世界,在他眼裡映不出更多的色彩。

一期一振站在他現任的持有者身側,面上平靜看不出什麼波動。

彷彿認真聽著持有者與家臣的對話,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聽進。

不論是戰況吃緊抑或是大戰告捷,對被重鑄再刃的他而言都已經是遙遠的,無法再次伸手觸及的世界。

身為一把名刀,卻不能發揮自己的長才在戰場上殺敵。

那是多麼的諷刺。

失去了功用也失去了過往,一期一振日日夜夜的看著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感受著夢境中的絕望烈焰,就這麼冷眼的看著亂世紛擾。

這麼多年間,也並不是沒有碰到過同為付喪神的其他刀劍。

那位與他同住德川的天下五劍與雪白髮色的脇差在他被重鑄後的第一次照面時,曾帶著欣喜與泫然欲泣的表情靠近。


「吉光。」

「一期哥。」

熟捻的態度聽在一期一振的耳裡只是唐突,在他冷漠的視線及毫無回應的狀況下,對方似乎也發現了這點放開了他向後退開數步。

那映著月亮的眼瞳看了他好一會後帶上了淡淡的哀傷。

「抱歉,是我唐突了。」眼底的情緒很快的被抹去,那被譽為名物中的名物的藍色身影對他微微欠身。

「您好,一期一振殿下。」那人唇角微彎。「我是三日月宗近。」

「這位是您的兄弟,骨喰藤四郎。」

除了那次的唐突接觸,那兩道身影便拉開了距離,總是遠遠的望著他,似是觀察似是回憶。

守著過去,放手未來。

宛若白紙的一期一振只是淡淡地將這件事情從他現在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多添上一筆,爾後也沒多給予太多的關注。

時間對於它們這類付喪神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既然人世的一切都與現在僅能作為觀賞刀的他沒有多少關聯,那麼保持清醒又或是讓自己陷入沉睡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無趣的世間。

收起自己的意識之前,一期一振這麼想著。

不如就這麼長睡不醒。

再度被喚醒之時,已是數百年後。

一期一振再一次的更換了持有者,由現任持有者德川茂德之手被交付給皇室之時,一期一振有感的睜開了眼睛,卻也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新任持有者。

新的持有者,被冠以皇室御物的榮耀。

一期一振試圖彎起唇角,映在收藏處鏡面前的身影依舊是面無表情。

不論經過多少年,人世間依舊是如此無趣。

依舊沒有過去,依舊看不見未來。

平淡空洞的日子在另一道嬌小身影的道來時也沒有產生裂痕。

「一期哥?」

嬌小的短刀先是疑惑,眨了眨眼睛後眼底的情緒轉為欣喜。

剛更換環境的不適應瞬間從身上退去,三步併作兩步的來到了一期一振的身前。

一期一振看著眼前的短刀付喪神,明瞭了他是近日被作為獻禮來到皇室的平野藤四郎。

與他同出自於粟田口吉光之手的刀具。

一期一振看著眼前對他而言十分陌生的 『親人』,依舊用著與對待三日月與骨喰相同的平靜無波的視線應對著少年的微笑。

敏銳的少年很快地發現了兄長的不對,也想起了在幾百年前發生過的那場焚毀兄長一切的大阪夏之陣。

曾經的天下一振、現在的一期一振。

對一期一振而言,所有的一切皆是陌生。

對平野藤四郎而言,兄長也成了陌生。

「抱歉,我不記得了。」

曾經無比親密的過去被這句不帶感情的直述句拉開了距離。

平野藤四郎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再提起過去。

兄弟的到來對於讓一期一振回想起過去並沒有有多大的助益。

他所能得知的資訊皆已經從史料紀錄上得知,然而卻也只像是閱讀他人的紀錄一般的無法與自身銜接而上產生認同。

平野藤四郎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也僅僅是讓他對於粟田口吉光的其他刀劍多了一份上心,多花了些時間在皇室的書庫中調閱每一把吉光刀作的去向以及經歷。

在大阪夏之陣的資料上與他並列在一起被焚傷再刃的鯰尾藤四郎與無傷的骨喰藤四郎的名字上停頓了一下。

但也僅是如此。

被獻貢給皇室之後、鶴丸也沒什麼特別不自在的感覺。反正一直以來都不停的在更換持有者、也許皇室會是最後一個落腳點吧。

這麼想著的他在新住所中隨意的晃著、揮別特地跟著官吏迎接他欲帶他熟悉環境的短刀表示想自己探索之後便毫無目的的在皇室領地內亂逛。

直到看見了同為付喪神的另一青年才停下了腳步。

水藍色的頭髮乖順的貼著臉頰、青年坐在庭園中的畫面美的就像一幅名畫。即使青年那望向遠方的眼神不帶任何感情如同刺骨寒冰,鶴丸仍覺得那就是一生中見過最美的畫面。

青年的表情讓鶴丸久違的感到全身都在顫慄,說不出是遇見強敵時的興奮還是別種更深刻的感情。

鬼使神差的,鶴丸朝著青年靠了過去。

「真有趣、即使成了收藏的觀賞用刀這麼多年、仍舊沒有失去斬敵時的霸氣嗎。」

近在耳邊響起的陌生嗓音讓陷入自我世界中的青年回過神,方才的冰冷彷彿是錯覺一般的被收斂起來不復存在,只有不著痕跡的向後拉開的距離隱晦的傳達著青年對於不請自來的來客的抗拒。

鶴丸帶著有些玩味的表情抬起手撫著下巴。

一雙眼毫不避諱的打量著眼前完美斂去寒意的付喪神。

「您是...?」

「鶴丸國永,今天剛被進貢過來的五条家銘刀。」

「鶴丸殿。」

彷彿是在記憶一般,青年重複了一次鶴丸的名字,然後禮貌性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期一振。」

鶴丸很快的會意過來對方就是那把被焚毀後再鍛的名刀,常駐伊達的時期他可沒少聽過獨眼的同伴以及持有者對於這把名刀的可惜。

「喔...你就是天下一振,看上去沒有那麼的霸氣阿。」

「抱歉,那並不是我的名字。」

雪白的付喪神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是一樣咯咯的笑了出聲。

「別說笑了,那是過去的你,曾被豐臣秀吉持有時的名字。」伸出的手指在觸及那頭水藍之前便被避過。「雖然沒能親眼見識,但天下一振的威名可是在百年之後都仍在傳頌阿。」

「我很好奇,現在的你,被重鑄過後白紙一張的你都能擁有如此的銳利。那天下一振是不是更加的有吸引力?」

面對鶴丸露骨的挑釁,一期一振也只是輕飄飄的揭過。

他是對於自己的過去不好奇,但也不代表不在意。

被一個初見面的人如次直白失禮的詢問,即使是修養再好的人都無法保持微笑。

更何況一期一振並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修養良好。

沒有再與身前的付喪神多作交談的意願,一期一振離開了自己坐落的大石。無視鶴丸玩味的眼神,逕直越過不知何時開始待在一旁面露擔心的平野藤四郎身側。

「嘿、小傢伙。你哥以前就這付模樣嗎?」

即使身後的付喪神不在乎禮節的詢問傳入耳中,一期一振也未將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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