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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10日 星期日

《原創BL》黃昏樂章(二)-2

「好了,既然這麼決定,你也該洗澡了,身子實在不算乾淨,這讓我無法忍受呢!我可是沒辦法跟一隻骯髒的小狼同枕在一張床上。」

「啊?什、什麼叫作睡在一起,誰誰誰要跟你這個大變態一起睡!」

「你要一個人睡嗎?那也是無妨,但很可能睡到一半就死了喔。」

畢竟這裡不是一個吸血鬼的住宅,在沒有劃分勢力的情況之下,弱小的種族隨時有被搶奪死亡的可能性。

被一個提點,鳳雨也明白了,但還是很有意見。

哪有吸血鬼跟食物一起睡覺的,通常都是要侵犯他們並咬死,不過他今天遇到的盡是詭異至極、與先前的認知截然不同的傢伙。

趁著鳳雨胡思亂想時,宵嵐將他拎了起來,一路走到浴間,與室外的冰冷呈現強烈對比的浴間瀰漫白色的水氣,木製的浴桶裝滿冒出蒸氣的熱水。

直到這時,鳳雨終於回過神,環顧四周,原本因彷彿能滲入骨髓的溫暖,心情放鬆下來,一見到宵嵐紅眸望過來,瞧得他雞皮疙瘩,警鈴在腦海裡響個沒完。

當宵嵐走過來,一手捉住他的斗篷時,鳳雨開始掙扎。

「哇!放開我啦!王八蛋、死變態……啊啊啊──混蛋啊!不要脫我衣服……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可惜鳳雨的力氣完全比不上對方,只能被壓在地上,斗篷被輕易掀開,褲子也被撥掉。

「你,沒有穿衣服?」

鳳雨的上半身赤裸,現下一瞧,連褲子也不符合尺寸,簡直像是在路邊隨手撿的。

「干你屁事!」

全身赤裸、被人給瞧盡,鳳雨氣得漲紅臉。

被吸血鬼當成食物抓走,哪裡還有辦法穿衣服?也不可能就因此習慣裸身,現在還被人指出這件事,鳳雨火冒三丈,不過他才不想解釋自己的境遇,惹來對方十分沒必要的輕笑,聽得他火大至極。

「也罷,待清洗乾淨後,我再找件衣服給你穿吧。」

說著,他又拎起鳳雨的尾巴,將整個人丟進浴桶。

「咳、咳咳咳,混蛋!你殺人啊……哎哟!」

無視對方的哀哀叫,宵嵐隨手拿了塊布和香皂,開始在鳳雨身上用力搓,把原本髒兮兮的肌膚搓得通紅,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畢竟身為吸血鬼貴族的他第一次幫人洗澡,不懂訣竅也是難免的,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為一隻小狼做到這種地步。

很奇妙的,以他高傲的自尊,服侍他人洗澡沒有一絲的不快。

第一次清洗的過程只有水聲和鳳雨的哀嚎,宵嵐少見地皺眉,不光是因為被吸食過而產生的一個個疤痕,還有那孱弱的身子。

鳳雨的面色蒼白,雖然還有大吼大叫的力氣,但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硬撐的。

真是不順眼。

他很早以前就很不滿吸血鬼的貪婪了,外貌與人類無異,卻同飢渴的野獸一樣醜陋,他的殺殘行為只是想將違反美學的吸血鬼殺死,而不是為了被殺死的種族。

「喂!你沒聽到我說的嗎?快點放開啦,死變態!」

內心湧起的不快,和以往的有些不同。

宵嵐的眸中不斷閃著危險的光芒,鳳雨一味地抗議,完全沒有查覺。

搓完後,宵嵐將對方從已經變髒的桶子撈出來丟進另外一個乾淨的桶子裡。

洗了一遍,宵嵐發現鳳雨的身子很美麗,像清晨的花苞,透露出純淨無邪的氣息,在這個飄盪著血肉之氣的醜惡世界來說是非常罕見的,只可惜有著許許多多的疤痕,而且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背上有個被烙印過的印記,大概是某個吸血鬼表示所有權的作法吧。

「你已經失去貞操了啊……真是遺憾。」宵嵐嘆息。

「放你媽的屁!誰失去貞操了,你以為我希望沒衣服穿嗎?」以為這句話是針對自己只穿一件斗篷和明顯不是自己的褲子,鳳雨立刻反駁。

「是嗎?」宵嵐微微一笑:「那樣就好。」他可以不去在乎那個印記。

好屁啊!跟你又沒關係。鳳雨在內心又罵了一句。

「那麼,我就會是第一個擁有你的人了吧。」

啊?什麼東西?

鳳雨還在發愣,身體就被擁進懷裡,那美得讓人忌妒的手掌以極為緩慢的動作來回撫摸,入浴過的肌膚特別柔滑,而且還是由他親手清洗過的。

「等、等一下!你在幹嘛?」

宵嵐並不是會沉溺在慾望的人,活了千年,性愛的次數和其他人相比算是非常少的,可從鳳雨身上傳來的體香誘惑他,令他忍不住輕舔那瘦小的肩膀,使得鳳雨渾身一顫。

想不到這名少年的身體會帶給他這麼大的影響力,宵嵐覺得很新鮮,並不會特別排斥。

對於從未愛過人的自己而言,性別是無關緊要的。

「鳳雨,你好香,是我見過最乾淨的人了……無論是你的心,還是這具身體。」

性感的嗓音所說的話句句致命,鳳雨迷茫了。

他痛恨吸血鬼,痛恨這毫無道理的親密,但為什麼在這個人的撫摸下,他不會覺得厭惡?

是因為宵嵐雖然是吸血鬼,雖然有些自作主張,可與他人相比,其實已經過份溫柔了嗎?

不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不要……不要碰我……」

想要拒絕,想要拉開那雙邪孽的雙手,可每當他升起這股想法時,耳邊就會正巧傳來魔魅的聲音,他已經分不清楚湧起的淚水是因為腿間被愛撫的興奮,有或只是被戲弄的氣憤。

「鳳雨,你好可愛……」

全身因這些話而失去了力氣,太詭異了,他混亂的腦子只能懷疑宵嵐有催眠他人的能力。

好癢、好舒服,好希望可以得到更多……這、這麼糟糕至極的想法,真的是他會有的嗎?

「就是這樣……鳳雨,不要抵抗,專心享受這份甜蜜吧。」

鳳雨張著嘴喘氣,初次體會了高潮的餘韻。

經過了短暫的失神鳳雨終於回過神,想到剛才自己有多麼難看,他的臉比剛才還紅。

「你、你你你你你……」

宵嵐絲毫不覺得尷尬,依然笑得優雅:「很舒服吧?你剛才的模樣十分迷人呢,我會讓你更享受的,不過總有一天,不會只是撫摸而已喔,鳳雨。」

「閉嘴!你這個……這個……變態王八下流齷齪無恥沒品的渣!我、我殺了你!」

罵出了一連串不太好聽的話,宵嵐不減笑容,甚至在被罵了之後笑得更開心了,鳳雨怎麼樣也想不透剛才的話有哪裡好笑。

「好的,如果你擁有殺死我的能力的話,另外,我很歡迎你多說一些變態。」

「你他媽的腦袋有洞!」

樂呵呵地笑,舀起清水再度清洗纖瘦的身體,這次鳳雨已經沒力氣反抗了。

換水、戳洗,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次,才將鳳雨徹底清洗乾淨,宵嵐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拿出一塊布覆蓋住他的身體抱起來。

「王八蛋!你要帶我去哪裡?」

被鎖在懷中,鳳雨只能拼命晃動懸空的雙腿,作出徒勞無功的反抗。

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是該死的吸血鬼,可是所有的舉動都攪亂了他的心思。

直到被帶進另一個房間,並被丟到床上後,鳳雨狼狽地縮進角落,恨不得離宵嵐越遠越好,他已經顏面盡失、醜態百出了,可不能真的失身。

「怎麼了?你害怕我?」

看著那捉緊遮掩身子的布,拼命往床的一角扭過去的模樣,宵嵐不自覺得揚起一道溫柔的笑意,自從認識這名小狼,他今日感到愉快的次數比過去數百年加總,來得更多。

「鬼才怕你!總、總之你不准過來。」

雖然身子早被其他人看光,但被這麼仔細瞧著還是第一次,說不感到羞窘絕對是騙人的,而且不但如此,身上沒有一處沒被這個人摸過,包括很私密的地方……可惡!他真痛恨自己虛弱的力氣以及渺小的自制力。

這個變態竟還能一臉優哉游哉,都不會臉紅的嗎?

宵嵐觀察鳳雨時而青、時而紅的憤慨表情,恍然大悟:「啊,你該不會……是因為身體被我碰觸、又叫得這麼好聽了才會這麼害羞吧,呵呵,好可愛呢。」

「什、什什什什麼!」鳳雨語無倫次:「才、才不是這樣,才不是……」

「是嗎?那麼,過來吧。」

「不要碰我!你這個大變態,沒品的色情狂!」

罵人的詞彙還真是半點新意也沒有,宵嵐一手就捉住想要逃走的鳳雨,將他壓在身下。

成年的男人身軀帶著壓迫感,讓瘦弱的少年動彈不得,只能怔怔抬頭,望著對方逼近。

「啊……」

就在這時,過去的記憶在一瞬間浮現。

嘲諷的笑聲、窒息的力氣、以及身子傳來的疼痛,異體的流動聲,刺激著他的耳膜。

「不要──!」

「鳳雨?」

「不要、不要!放開我……不要啊──!」

鳳雨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反抗,宵嵐一愣,原以為是單純的抗拒,但很快就曉得鳳雨已經失去理智,用盡全力悲鳴,並不是壓制不了,只是沒想到一時的玩笑竟會讓對方產生這麼大的抗拒。

那拼命扭動身軀哭喊的模樣、晶瑩的淚水,讓他平靜無波的心漾起了一道漣漪。

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改變,可卻讓他輕易捕捉到了。

就像看到鳳雨被夜當成食物時,就像看見鳳雨的身子充滿大小與嚴重程度不一的疤痕時。

比起吸食鮮血的那短暫的滿足,更是甜美得想要不斷回味。

想起了疤痕,宵嵐露出了然,很奇妙的是,與此同時還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

究竟是誰讓活潑又倔強的鳳雨害怕成這個樣子?

「乖,鳳雨,不要害怕。」

宵嵐在少年的耳邊低聲說著:「在這裡,在我的懷中,任何人都沒有傷害你的能耐,你不需要再感到害怕了,好嗎?」

心碎的哭泣,從一開始的激動,慢慢地,變成了啜泣。

那是否代表鳳雨聽見了他的聲音了?

「好好睡吧,一晚過後,你就會沒事了喔。」

輕拍著鳳雨的背,宵嵐說著,以溫暖的胸膛給予安慰。

鳳雨微微一愣,腦袋混亂的情況下他,一時認不出眼前以好聽的聲音低聲的人是誰,但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好舒服,有股安心的感覺。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想著,鳳雨不禁放鬆了全身的力氣,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確定鳳雨已經熟睡,宵嵐這才放了開來。

以柔軟的棉被蓋住剛才還在顫抖的身子,他離開房間,不意外看見神情嚴肅的斯洛法。

「你愛上他了嗎?」

「什麼意思?」宵嵐揚唇:「怎麼了呢?露出這種表情。」

「不要裝傻!你的自尊心這麼高,如果不是在特殊的情況下根本不會使用『那個能力』去誘惑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孩,那個孩子之後一定會覺得是自己不知檢點,而不是你的問題!」

宵嵐的沉默讓斯洛法更火大:「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何必去招惹一個這麼小的男孩?你不要跟我說才第一次見面就愛上了他!」

「我不知道,但,我對他很有興趣。」

「什……」

並非遲鈍,只是對情感毫無興趣,如此無情的宵嵐眸光深邃、深不可測。

以為捕捉到了一絲溫柔的意味,卻又在眨眼間消失無蹤。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呢……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想不到我這顆心竟會有為他人怦然心動的一天,這就是愛情嗎?我應該要認同它嗎?不明白啊,我只曉得那隻小狼很有趣,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麼美麗的人呢,如果是他,我願意試著以不同的感受活下去。」

轉過頭,望著窗外、凝視天空,想著鳳雨因為他高潮。

那沉醉的雙眸令人心悸,生平第一次產生了呵護一個人的想法。

如果這樣就叫作一見鍾情,那一點也並不膚淺,只看自己要如何詮釋。

而他,想要去尋找這份感覺的真正意義。

從來不會對於自己的無情而遺憾,斯洛法當著他的面精闢分析過他,也曾有無數人不給面子加以指責,即使如此,他未曾想過要去尋找遺失的常人之情。

但是這一刻宵嵐卻不禁認為,若他的無情是由於要在這一天、這一夜,只為一個異族少年而融化,那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確定是他?而不會過了一陣子清醒了,發現一切其實太過荒謬?」

「嗯,我不曉得該如何說明,但我想要鳳雨,這是千真萬確的。」

「宵嵐……你記得我今天對你說過的話吧?」望著有了明顯改變的宵嵐,斯洛法嘆氣。

不是對少年有偏見,其實宵嵐若有了正常人的感情,他比誰都要來得開心,相識多年,不論宵嵐是怎麼樣的人,他也相當重視這得來不易的朋友。

但曾是冷血無情的人一旦動心,那將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克制自己,那個孩子不一定會喜歡上你,絕對不能太過衝動,還有,別忘了他曾是某個同族的食物,你要小心對待,不要因為過份強大的實力就疏忽了。」

「沒有問題,我不會讓任何人接近鳳雨的。」至於是否喜歡,那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

宵嵐自信地一笑,可並沒有化解斯洛法的不安。

而在「那件事」過後,證明斯洛法所擔憂的並不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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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思考後決定網路試閱會放全文,但是沒有肉也沒有番外篇
因為下禮拜差不多要開預定了,所以開始光速發文XDDD
不過考慮到一章字數太多可能會讓看的大家有壓力,因此還是會拆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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